8月21日 大晴
我從 kajang 搭 ktm 出發去找我的小愛人時,途經的第一站 serdang 未到,ktm 就故障了。有別於非突然的急剎車,它就像電池耗盡的玩具般,失去動力然後漸漸停止。停止後的2~3分鐘,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駕駛員一直在熄火、點火、熄火、點火、熄火;誤入了點熄火的回圈裡轉不出來,迷失最後放棄。5分鐘不到,ktm 的電源就完全關閉,空調也不例外。眾人陷入了名副其實的熱與苦悶中。(全馬最“長”的烤箱?)
因為之前的空調,剛熄火的時候 車箱還是涼的。可是下午2點的太陽及烘烤了一整個下午的鐵道都在狂放的散發他們的怒氣。爾後,就連車廂裡的人兒也都開始煩躁地透出自個兒的輻射。汗水如新挖的泉眼噴湧,怨氣漸漸覆蓋理智溢出,乘客開始騷動。我把笨重的背包放下,以最高調的姿態盤坐在地,冷眼旁觀,也享受着大家的注目。(那些人啊!都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放下無謂的禮節)我未經同意就盜聽人家的竊竊私語:“喏,你看那個人,坐在地上。”究竟是你偷看我?還是我偷看你?你偷說我?還是我偷聽你?管他的。
有人受不了了,擠到門前試圖用蠻力掰開門,咬牙切齒。我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,看着門邊的警示。思考著要不要打開緊急逃生門,討風納涼。罷了罷了,除了我還有誰敢膽去挑戰那些警示?忽地站起,像小狗竄過腳般我穿過一堆人形的噴水假山來到門前。依照指示,移開玻璃護罩,按下按鈕,把手轉了半圈。“汽”的一聲,大門應聲而開。剛剛那開門的人紅著眼望一望我,不知是感激還是藐視。
風開始湧入,伴隨著陣陣歡呼聲帶到其他的車箱去,把其他的門也吹開了。(怎麼大家都沒膽去起個頭?)相較於車箱的狹小,人們的心都飛到了門外廣闊的世界。這時(唯一的?)一件藍色 ktm 制服走來,邊走邊安撫大家:“稍安毋躁,另一輛火車開著來了!”事實是二十分鐘過了,除一趟火車經過外,什麼聲響我們都沒聽見。“Apalah! Jalan kaki lagi cepat O! ” 剛剛的開門男嗆了那制服一聲,抓過包包轉身躍下。
制服無奈的看着人零零散散的離去,只好打電話喚月台的制服快來領路。快失控了,千萬別鬧出什麼事,我可擔當不起,他一定這麼想着。直至海枯石爛,其他的制服終於來了:“下來吧!跟我們走。” 群人眼巴巴的望著四尺比半人還高的落差,無為。(敢下去的早就下了)我簡短地跟手機說了聲再見,撿起背包把自己丟下去。
將背包墊在腳下,我左膝踩上做階,伸出右手打算接下那些不敢跳下(女?)人們。左至右,右至左看了一圈,餘下的乘客還是站在那裡像被震暈(dota術語:stun!)一樣。"I'm giving you my hand. " 有必要說得那麼明白嗎?一對blue jeans坐在門口伸出,腳試探的踩了踩。我依著曲線望上去,一個大紅背包豎着檔了她的秀容。我將她的包包奪下,她識趣的放手,讓它與我的背包成雙。示意她把手給我,腳踩在我的膝上,從容地 她完成了一個完美的示範。躍下後,她轉身拾起她的背包就走。小姐,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啊?電影裡不都會留下聯絡方式嗎?我夢碎了!我還來不及張口提醒,一隻黑墨油膩的巨手大力的將我扯回,我只好戰戰兢兢服侍下一位。next!
又一個二十分鐘,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人都接下來了。我再度爬回車箱檢查,看看是不是遺漏了老弱殘少什麼的。來回車箱天南地北走了一回,確認沒有留下什麼後(其實是想確認自自己的財物?),方才放心跟着大眾離開。
走在鐵路上,不禁會讓人想唱歌。
走在鐵路旁 我背著吉他
蘆花低頭笑呀 青蛙抬頭望
一句一句和呀 一聲一聲唱
蝸牛慢吞吞呀 漫步夕陽下
蘆花低頭笑呀 青蛙抬頭望
一句一句和呀 一聲一聲唱
蝸牛慢吞吞呀 漫步夕陽下
因為我就只記得這段歌詞,所以就只能唱這段了。我邊唱邊走在鐵軌上玩平衡木。左左右右搖搖晃晃悠悠哉哉,慢慢的越過其他的“行者”,我發現我正接近着不知名的歌聲。循著歌聲走去,看到的是一雙赤紅漂亮的肩,是紅日一層又一層蠟染的痕跡,是一對旅客(情侶?),亞裔(日/韓?)。男的穿著藍短褲橙背心(不重要),女的穿米吊帶粉紅長褲,都背著大大的背包。歌聲就是從那女生的口中溜出來的,何止不知名,語言也不通,但卻聽得出是輕快的童謠。我就在他的歌聲後,一直搖搖搖的搖到月台。(終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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