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情書】——給啦啦的一封信

親愛的李韻環，

本來，這封信不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的。我已經寫好了一大頁，準備要發布。結果失敗了，同時，儲存失敗。電腦重開，洋洋灑灑一大頁，寫了好久的信，消——失——了——（同樣的話，不太願意重新寫多一次。怎麼辦？那是你永遠也看不見的信了。）

你發現嗎？其實我們並不了解彼此。

畢業以後，見面時你多次提起，即使生活圈子中的人和事多順心，再也遇不到像我一樣的朋友。我當然亦是如此。想來，也沒有不對。我們活著的時候，多以自己出發，嘗試經歷許許多多的人生和路。遇見某某和某某，類似的生活經歷和經驗，促使他們走得更近，分享和分擔彼此的生活。而今你看，你再不是當年的毛毛蟲，我亦不是從前的鱉。美好或不美好，也只是一個形容詞。並不足以劃分對錯，也不足以分辨黑白。我是這麼想的。

離別以後的這幾年，我有了些許的轉變。你知道，我一直有寫部落格的習慣。翻看過去每一次為自己的某些經歷，某些畫面，某些事，某些心情留下的刻度，而有感原來稍稍起了變化的心境，才驚覺，原來真的回不去了——嗯，怎麼會是“回不去”呢？是此刻不比從前過得美好？抑或是，我眷戀着過去的什麼嗎？而今日的我，回不去明日的我；明日的我，確實也再不可能回到今日的我啊。並非不贊同自己如此傻傻的感傷歲月已逝，只是猛然醒悟：歲月其實就在這裡——只是我們不願意相信，她就在這裡。

坦白說，面對你我有許多話，說不出口。說不出口的原因是，在你面前，在我和你兩個人之間，我的心情我的情緒總是自然的發生，好比會失落，會難過，會生氣，當然也會快樂。而這些心情這些感受，都是我自己的。是“我”面對你時，自然而然產生的感受。當我把感受當真，我便以為我的感受就是事實，我便被我的感受主宰，被它牽著走。實際上，這一層一層的，都是我自己內在所起的變化，你只不過是一面鏡子，與你無關。所以，也就沒有開口的必要了。你明白嗎？我把它看成是我自己的功課，是只有我自己才可以完成的。你可能是我內在設計給我自己一面鏡子，借由你，看見我自己。

親愛的，

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聽明白我說的這些話。確實也無法再想過去一樣，清晰地解釋，到底什麼是什麼。也許你問的問題，我可以給你的答复是：每件事情的發生，都有一個根源。我在探求的，就是那個根源吧？也許是這樣的。我不知道。

你如何美好，那是我永遠無法告訴你的事。這確實是，必需由你自己，告訴你自己的事。

祝福你。